第61章
要是有人能把夏天在冬天寄给我就好了。
我很佩服黑塞,能写下那么好的夏天,简直美到天上去。
我爱很多水果,但是对于不同的水果,爱是不同的,比如橘子和石榴。
我和周汀在夏天相识,离别也像夏天暴雨骤降一样猝不及防的乌天黑地。
我不想给我的爱划三六九等,我爱的人很多,但那样爱的,只有周汀。
我一生的黄金时代,都落在了夏日七月的石榴里。
爱的苦果,在成熟时坠落。
房间里黑的不见五指,被子又香香软软的,很适合睡觉,但我还是难以入眠,真矫情。
因为周汀这个不安生的坏人,总是在我快睡着时出现在我的梦里。
起初是一片海,再是一片沙汀,最后才是一场暴雨。
如果你在我的梦里迤逦婀娜,为何不许我永远长眠呢?头痛的厉害,我突然委屈,弱弱地喊了声舒里,我既希望她听见,又希望她没有。
舒里听力真好。
门轻轻被推开,几乎没有声音。
她走进来,站在黑暗中,我看不清她的脸,只能感觉到她的存在。
“舒里…”
她没开灯,但我还是给眼睛盖上了手臂。
“嗯?认床了么?”
“你…陪我出趟门吧…我去找趟飞哥。”
我不仅没考美国驾照,中国的也没考。
“唉???”
舒里明显愣了一下,声音中带着一丝惊讶,舒里跟我是中学同学,她当然知道张飞戈,只是惊诧于我和还他有联系罢了。
我说我横竖都睡不着觉,干脆去把琴送给张飞戈,权当是倒时差了。
舒里点头,起身去换了衣服,拿了车钥匙。
车子启动后,只能听见引擎低沉的轰鸣声。
舒里驾驶着车,偶尔侧目看我一眼。
我看了看我的手,跟舒里对视上了,她知道这个事情,只不过我这次回国的数十车子在一栋老旧的居民楼前停下,天光透过挡风玻璃斜斜地洒在仪表盘上,晒的人舒舒服服的。
我从车后背箱把琴盒捧了出来,张飞戈的老小区没有楼梯,抬到到5楼真累的慌。
申城有很多这种老小区,我外婆家也是这样的,我确实有一个带着老小区记忆的夏天,那时我约莫六岁,张开嘴巴对着电风扇,吃一块带着葱姜蒜味的西瓜,就是过了一天。
我按响了单元楼门外的通知铃,大声向张飞戈宣布老子闪亮登场。
门很快被打开,光线从门缝里泻出来,照亮了我脚边的一小块地板。
张飞戈就站在门口,老烟民又叼着烟,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色t恤,袖口微微卷起,后面探出了那只叫相朴的狗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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