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2章
晚会有条不紊地进行,直至突然掉落的几顶吊灯,将这一片人都拖入黑暗。
舒明言感到江弦生似乎处于崩溃的边缘,破烂碎了一地的心被江弦生毫不在意般扫起,拼拼凑凑、缝缝补补,勉强像个样子用着。
直至第二十一次重生,再好的胶水也粘不住如此多的缺口,江弦生的精神开始明确崩塌。
舒明言看见江弦生被余白强压着带去见心理医生,但心理医生与药物能够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。
江弦生在第九次时将自己演绎成精神病患者,为了演好这个角色,她做了大量准备,也在那一世多次面对心理医生,还是同样的医生,江弦生知道自己要如何表现才能够欺骗他人,她开始伪装成逐渐康复的模样。
每一世舒明言的死亡情景,每一世江弦生戴上的人格面具,在下一次人生开始时,江弦生都会将过往锁在记忆迷宫内,随着锁住的东西越来越多,吞噬过往的房间与日俱增,层层加码的锁链染上锈迹,再也关不住想要那些忘却又无法忘却的回忆,于是,被锁住的情绪和记忆冲破枷锁奔涌而来。
每一次重来,江弦生都是靠着从前那些朝夕相处的岁月,挺过那些寂寥的夜晚,想要抛舍痛苦却又不能遗忘,江弦生需要记住,江弦生需要用它们提醒自己的目的。
只需片刻,就能让她坚持,但当它们一起破土而出,却会压垮她。
《出错的情绪》不过是催化剂,就像压垮骆驼的从来都不是最后一根稻草,每一根都至关重要。
舒明言看着江弦生为了角色去精神病院体验,眼见江弦生真实的精神状况越来越糟,江弦生是从那时开始出现幻觉的,虽然次数不多,但是每一次出现都足够让江弦生分不清楚现实和虚幻。
舒明言看着江弦生最终选择解约,这一世的舒明言在确认江弦生解约后,转着手中的戒指一夜未眠。
这一世后来的画面没有前几次多,或许是重复的生活太多,江弦生重复着日复一日的发呆、看书、写作和通过网络关注舒明言,而舒明言则是重复着进组、通告、陪伴家人和深夜时回忆。
舒明言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,每一世的舒明言,真的对前世一无所感吗?忽地忆起了一些往事,一些梦醒时分突如其来的难过。
舒明言不常做梦,她的记忆力很好,对于为数不多的清醒梦常记得牢固,但在分手后的那些日子里,舒明言偶尔会在早上醒来时,满脸泪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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