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章
然而他才气高,心气也高,为人耿直不迂。
先帝晚年,欲封赏自己的岳父杨骏为临晋侯。
裴葑于是上书说:“分封诸侯,是为了保卫王室,作王室的屏障。
后妃,是为了料理祭祀,弘扬宫中教化。
皇后之父始封便以临晋为侯名,临于晋室之上,这将是大乱的征兆!”
如此直言不讳,既不给先帝面子,又得罪了外戚杨家,没过多久,就被先帝找了个由头,罢官免职。
杨家痛打落水狗,竟在他回乡后,罗织罪名,恶意构陷,害他差点被流放交趾。
幸得裴秀极力保全,托人向杨家求情,这才免了官司。
否则他现在可能还在蛮越吃瘴气呢。
裴葑被罢官后,他的妻、子又相继去世,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。
裴秀就将他请入府里供奉,给孙辈做西席,既是对他的保护,也是惜才。
裴葑到了钜鹿郡公府后,虽不在朝野,但这些年著书立说,教出的学生裴崇、裴该又是京洛有名的大才子,与他来往的王戎之流皆是名士,这些年韬光养晦,不仅名声不减,反而更上了一层楼。
去年三杨被屠,裴頠有意请裴葑出山入仕,却被他婉言拒绝了。
裴葑已年近半百,这些年他在钜鹿郡公府安心教书,闲时著书立说,很是自在,对仕途经济反而看淡了。
再说三杨虽倒了,可朝廷就干净了?他冷眼瞧着,天子痴傻,贾后当政,诸侯揽权,官场依然乌七八糟,让他出山淌这浑水,还不如继续窝在钜鹿郡公府里做他的西席呢。
裴葑是一个要么不做,要做必然达到极致的人。
裴府的孙辈资质可谓良莠不齐,既有裴崇、裴该还有裴妡这样的天赋异禀者,又有裴憬这样天生愚顽的,还有裴妍这样既懵懂又通透的,可谓几种极端都有。
他自从受邀做了裴府的西席后,对裴府的每个孙辈都非常看重,在教学上也因材施教。
二房的几个孩子自小天资聪颖,裴葑对他们的要求就严苛些,自他们四岁拿《山海经》启蒙始,从儒家的“五经”
、《尚书》《论语》《孟子》,到道家的“三玄”
,再到各名家史书,包括并不局限于“春秋三传”
《战国策》《太史公书》等,均有涉猎。
?”
张茂不卑不亢,一一作答:“学生五岁受庠序之教,随邑中书院山长、诸师进学。
十岁随父入征西军司,受教于家严,亦曾承恩于扶风武王府进学。
去岁随父受诏回京,耕读于家,蹉跎至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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